血税 第352(2 / 2)
的击锤、锋利的刺刀赞不绝口。
专门留下的一个中队士兵给他们表演了齐射,把三十码外的标靶打的碎片横飞,然后用一次刺刀冲锋将沙袋扎成了筛子。
“好耶!”
邦联议员们像小孩子一样拍起手来,看着士兵冲击沙袋的表情就好像他们冲进了元老院一样。
这是一伙危险份子。
他们实际上拥有了统治的权力,却没有被世界的秩序承认。
他们天然的就会倾向于推翻这个“不合理”的世界架构,又恰好就拥有这个能力以及号召力。
一切只需要一个契机。
格里菲斯缓缓说道:“一场战争都没有参加过的家伙,大放厥词谈论战斗、荣誉和胜利,他的话能信吗?”
“若是听信他们走上战场,第二天这些商人就会把我们全部卖掉。”
“是喽!”罗兰点头道:“我的这支军队。有好几个弱点。”
“其一,新式装备的产能不足。我和我的盟友们倾尽全力生产和组建军队,但是仍然有大半的军队在用火绳枪和长枪。击锤组件、燧石、刺刀这些东西的材料、经费、生产线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其二,邦联还没有做好战争的心理准备。没有足够坚决的支持,任何妄图打垮拜耶兰这个千年帝国的企图都无异于将城堡建在沙上。今天来参加会议的邦联代表们,一部分是被逼的没办法了,还有一些觉得反抗有利可图。我将最好的部队展示给他们看,是要安他们的心,争取邦联的拨款和人力支援。”
“你们似乎不了解天选者之祭期间的发生在拜耶兰市内的战斗。我在那里。”
“市民代表被激怒了,起来反抗了。那些拜耶兰成立生活困苦的市民也一起反抗。那是血腥的一天。可是怎么结束的呢?”
格里菲斯摇摇头。他没有亲眼目睹那几天的战斗。哈兰迪尔也表示不知道。他已经回迦南了。
罗兰说道:“在场的市民代表,就是那些最富有、最有力量的领导者,惊恐的发现他们引发的反抗走向了他们控制不了的地方。前几天才一起吃晚饭的贵族被吊死,他的妻子被丢进河里。热心的牧师被烧成了焦炭。”
“这可不是什么温情脉脉的事,哪怕你们不在场,也应该能想象,新的阶层推翻旧的阶层的暴力活动,我把它称之为革命吧,一场革命是不可能温和的,是不会没有刻骨铭心的私人仇怨,不可能没有丑陋私欲和放纵的,是不可能在烧尽过去的一切以前平息的!”
罗兰摊开双臂,高声说道:“邦联的代表,无论高尚还是卑微,都盼着黑暗大君和我去干掉元老院。他们的小心肝压根还没有准备好呢。”
“他们谁没有妻儿老小,哪个没有产业人情。他们巴不得一觉醒来,旧的秩序已经妥协,新的秩序已经到来。”
“但是,这可能吗?!”
“格里菲斯,你见过战场的血腥。哈兰迪尔,你身边多的是奴隶和贱民。你们来告诉我,邦联的富贵绅士、老爷们不可能自己就把旧世界推翻了,他们得号召群众的热情,带领工人、小商贩、洗衣工、掏粪工、破产农民抢来武器。一旦开始了革命以后,他们还能让这些人停下来吗?”
“不可能的,”哈兰迪尔说道:“他们会和元老院、巫师、贵族们私通款曲,试图把局面拉回到自己的控制之下。他们一定会背叛自己的战友。”
“他们要的是能够控制的棋子。”
是这个意思。
邦联一边渴望着罗兰带来强大的军队,一边密切注视着维罗纳的战斗。任何一支力量,只要能够抵挡拜耶兰大兵,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拉拢过来,为自己战斗。
甚至不用战斗。
格里菲斯完全可以想象出来,见识了今天的新军以后,邦联的代表们会多么急切的把消息传递给元老院,好在谈判桌上给自己多争取一点好处。
至于这个世界即将走向何方,隐秘的神主们接下来会如何玩弄人心。邦联作为一个整体,是不会关心的。
“所以啊,格里菲斯,”罗兰说道:“你的朋友们在维罗纳的战斗绝不简单。你们是修托拉尔,是大贵族的鹰犬,也是可以威胁到旧秩序的禁卫军,邦联的老爷们一定愿意开出极高加码争取你们。”
“会有些人,看重你们的地位,想要在战场上证明自己,将当狗的资格抢过来。过程将会是十分血腥的。”
罗兰一边说着自己的警示,一边拿出几本小册子递给两人。
“勇者是有极限的。杀掉一两头巨龙或者魔王拯救不了世界。”
“我尽力将自己的一些心得分享给你们。这是我最新的总结,怎么说呢……嗯,是我的方法论,是思想上的武器。”
格里菲斯翻了翻罗兰的小册子,罗兰就送了许多这样的文章给他。手头这本是罗兰为所有议会成员撰写的,名为《政治经济学批判》,十分的晦涩难懂。
扉页上写着:“人们在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关系,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合的生产关系。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坚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式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
“无论哪一个社会心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
罗兰微笑着看着大家,接着说道:“当物质的条件已经成熟,新的生产关系是刻骨的敌意和温情脉脉的传统都阻挡不了的。”